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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荣祥:“无土栽培”人?
中国新闻周刊 2002年9月13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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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“5年内克隆人体器官206种”的新闻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,虽然很多医学相关领域的权威科学家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质疑,但消息发布者、曾因发明烧伤湿性治疗技术而闻名的徐荣祥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。相对于徐荣祥一如既往的自信而言,人们在等待一个结果,科学奇迹或者泡沫谎言 可能吗? 这是大多数人面对徐荣祥的“原位及体外复制组织器官”理论时的疑问。 “我就是要掀起一场生命科学上的大革命”,这位拥有董事长、教授、主治医师三个头衔的“革命发起者”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。 这是一位充满着“革命”气概的中年人,满溢激情,他反复为记者讲解他的生命科学理论,甚至使用幻灯片,不厌其烦。 “革命当然不是请客吃饭”,从一开始,质疑的声音就不断出现在媒体上,但是他表现出相当的自信: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有威胁的理论质疑。” 目前,这场“大爆炸”在学术界还没有出现一个明朗的结果,科技部的“克隆器官”听证会并未做出定论。 相对于徐荣祥的自信而言,人们在等待一个结果,科学奇迹或者泡沫谎言。毕竟,对于严肃的科学而言,它拒绝任何哗众取宠的炒作。 另一条研究道路 新闻周刊:作为普通人判断专业问题是很困难的,你能用通俗浅显的方式来描述一下你的理论吗? 徐荣祥:这项成果说起来不复杂,但在生命科学上是一个大爆炸,我找到了破解生命体之谜的最重要的技术,它可以改变人类生命领域乃至整个人生社会。2500年的医学史,我们的医生一手拿刀,一手拿毒药,刀就是丢掉组织器官换取生命,毒药就所有的药品概念就是用一种物质对抗另一种物质。我就是要改变这些,按生命的发展规律去想,而不是对抗生命。 新闻周刊:这个想法听起来很让人兴奋,但是科学是严谨的,你如何达到这个目的? 徐荣祥:我必须先讲讲背景。生命科学发展从开始研究到现在有两千多年,人类从研究细胞学发展到分子生物学的阶段,但是人们似乎把细胞研究给遗忘了。分子生物学在20世纪的最后10年得到了飞速的发展,但是现在大家冷静下来感到无果可收,因为人们的想象距离现实太远了。1998年开始,世界兴起干细胞热,但是经过4年,干细胞的研究也陷入了困境,目前连在体外培养一个干细胞都没做到。学者们都只找到一种现象而没有找到来源,而且他们是在做梦,做一个空梦,什么在体外造一个心脏,造一个耳朵,这有什么用? 但是,我们的研究没有受到影响,我走了另一条研究道路。我的研究方法就是有了结果再找根源,看它是怎么形成的,这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。我发现了潜能再生细胞,它可以复制组织器官。上帝造人真是太奇妙了,他制造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组织的时候就藏了一个炸弹——潜能再生细胞,这种细胞随着分裂不断产生,每一个阶段都留下一个备份,当人体正常细胞走向消亡的时候,他就要给你补上,这就是人体的奥秘。人为什么能活着,延续生命,这都是细胞自己做的。 事实上,人的器官都是自己的细胞复制形成的,而非人工制造的,人工制造是一个梦,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来。所谓的鼠背人耳,人造角膜这些东西都是“不真实的”。 新闻周刊:这个发现的过程会很复杂吗?你是什么时候形成这种想法的? 徐荣祥:我上大学之前是赤脚医生,上大学二年级时我学医想搞点发明创造。这个时期我在病房里看到一个烧伤的孩子,他非常痛苦,当时老师告诉我的办法是“干燥结痂切痂植皮”,他说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办法。当时我带着学生的好奇和不服琢磨,为什么要切痂而不让皮肤自己长出来呢?后来我就跑到农村的菜地里拣了个大冬瓜,回去以后就用它做实验:先削三块皮,然后在三个地方分别抹上香油、盖上湿纱布、干纱布,过了几天抹香油的地方就长出了绿皮,用湿纱布的地方烂了个窟窿,干燥的地方就长了个疤。 这对我的启示是生命的环境也决定着生命的程序,我认为干燥还是不对的,还是需要湿的环境;但是太湿也不行,只有适度的油才能帮助生命程序的进行。之后我就把这种方法用在治疗烧伤上,取得了巨大的成功。 人也可以“无土栽培” 新闻周刊:但是,这跟你发现的“潜能再生细胞”有什么关系呢? 徐荣祥:其实发现就是从这里开始的。干燥长疤,湿润不长疤,这是为什么?我开始研究长出的新皮肤的细胞。我发现新生出细胞是生理细胞,就是功能上完全和其它细胞一样。既然一样,我就把他称为复制,而不是修复,那么细胞复制以后,我就开始研究这些细胞是从哪里来的?研究过程中,我们通过动态的方式在体外培养了正常的增殖细胞,就凭这一项,我们在世界上就是绝顶的。至今没有人能在体外培养干细胞,更别说什么组织器官了。 新闻周刊:媒体上谈到你的理论一般都用“克隆人体器官”,你用的词却是“器官复制”,这跟克隆器官有什么区别? 徐荣祥:我们的方法是通过细胞自己复制自己,现在人们梦想的人造器官不是克隆器官,应该叫仿制。作为克隆还是复制,和原来必须一样,形态上的一样很容易做到,但是真正在功能和和组织上的一样很难做到,最早的克隆是无性繁殖。我们要做的是在体外复制206个人体器官。 新闻周刊:复制这些器官有什么用? 徐荣祥:其实,复制器官只是一个小题,我们主要研究这些复制的器官如何成活,找出它们需要的生命物质。 我们把人体分成206个器官,正是这些器官构成了人体,我们在体外培养这些器官,而且还要把维持这些器官的生命物质找出来;通过这些生命物质,人类就可以操控自己的生命,给原来的生命环境加一个助力。我们研究每一个器官里的潜能再生细胞,看它需要什么维持,研究出这种生命物质,将来人们吃饭就不是米饭和菜了,喝一杯东西就像无土栽培一样。人其实就是吃饭累死的,为了一点能量和营养,要动用那么多的化工厂。这样一来还可以有效延长人类的生命,达到100岁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这意味着人类将从根本上摆脱疾病的痛苦。 骂街的是无能之辈 新闻周刊:国内的学界对你好像还缺乏认可,比如很多反对之声都来自院士们,而你只是一个民间搞科研的人。 徐荣祥:人们的反应比我想象得好,我原本以为有些科学家开始拼命了。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学者骂街,其他的学者都是善意的,这次科技部组织的听证会在中国是第一次。它第一次把民间的科研摆在和国家的科学家平等的位置,听证会是公开公平的竞争。 新闻周刊:对目前的舆论你怎么看? 徐荣祥:我欢迎批评,但不要骂街,骂街的都是无能之辈。我拿自己挣的钱搞科研,我又没有去骗谁,退一万步讲,我自己吹吹牛,你管得着吗?更何况我讲的是事实。法律的问题应该由法律部门来解决,我准备在这周内起诉一位骂街的学者,我已经通知了他本人。原来曾经发生类似的事件,1993年中国第一例因诽谤而判刑坐两年牢的就是我诉的,因为受诽谤让我丧失了一个生意上的伙伴。目前我已经成立了律师团,专门针对诽谤和名誉侵权。 新闻周刊:你的医学理论似乎充满了火药味,你的生物学上的“大革命”是要在什么层面上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? 徐荣祥:我的“大革命”就是在生命科学的发展上,希望大家重视起生命体的研究。分子生物学是重要的,但是它并不是生命。细胞是最小的生命体,分子生物学的物质都是死的,是生命的物质,研究生命物质脱离了细胞是最危险的,整个世界生物学有些扭曲。 集科学家与资本家为一体 新闻周刊:既然你认为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理论,为什么一直没有通过权威的学术刊物来发表呢?有学者认为你的理论缺乏一项科技成果被认可的主要条件。 徐荣祥:国际上,任何一项重大科学成果的发现,都不会在刊物上首先发表,他们首先要获得发明专利。国内的风气是以国外发表文章为标准,我不会去报这个,我认为最好是申请发明专利,以发明专利来确定成果。8月30日,科技部部长徐冠华谈到“863”、“攻关”等国家重大科技计划项目,应以发明专利的获得作为立项目标和验收指标。 很多学者是靠这个来谋生的,但是私有企业无论是微软、IBM还是通用,没有一个会率先发表,而是通过产品来体现的。 新闻周刊:你对在国外刊物发表理论不屑一顾? 徐荣祥:谁都知道发表文章是有影响力的,但是影响力不能当饭吃。我们国家过去非常不重视这一点,以前发明胰岛素的时候,就首先在国外杂志上发表了,结果都被外国报了专利。现在这个产品还不是中国的,是外国人的。这些都是教训,中国如果再不重视这一点,以后的科技产权是一个大问题。 在美国一个发明出来,他们先申请专利,之后一年才发表。我走产品程序,我在美国申请了产品专利,现在已经进入了第二道程序。 新闻周刊:那么,在商人和科学家之间你如何给自己定位?会不会冲突? 徐荣祥:首先我要做一个领导的科学家,因为我们在国内外拥有200多人的科研队伍。我是总的发言人,也是总的设计人。另外我要做好科技资本家。现在科学家有三种,纯粹搞科学研究的,就是搞基础理论研究;还有一种就是将理论研究同开发连在一起的,基础与应用连在一起;第三类的科学家就是科学的设计者和组织者,集科学家与资本家为一体,这是我对自己的定位。我的想法是,以科研带动经济利益,之后再反哺科学。 新闻周刊:科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,当前伪科学的泛滥让人们对于一些新出现的科学理论不敢轻信。你如何看待这种对于科学的炒作? 徐荣祥:我本人非常反感这样的炒作,但是,这次我是故意出来挑战的,我就是要打碎他们的梦,引起广泛的重视。最终的目的是让大家都跟上我,不要再在生物学的研究上走弯路。 记者 王晨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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